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坎坷求学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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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这是汪瀰的故事,我像狗惦记灶台上的骨头一样觊觎很久了,多次警告他如果再不动笔我就越俎代庖了。其实我心里知道,我可能写不好,毕竟缺乏真实感受。尽管如此我仍然执着地诉
这是汪瀰的故事,我像狗惦记灶台上的骨头一样觊觎很久了,多次警告他如果再不动笔我就越俎代庖了。其实我心里知道,我可能写不好,毕竟缺乏真实感受。尽管如此我仍然执着地诉诸笔端,因为故事太感人,求学太不易。之所以用第一人称,是因为习惯并喜欢。另外,在本科生多如狗,研究生满地走的今天,考学一事了无生趣,但是我要讲述的故事发生在1978~1982年,那时候高考升学率只有百分之三,研究生录取更是千里挑一,考学事件之于个人,其决定之重大,过程之艰辛,意义之深远,自然不言而喻。
我1955年生于重庆,16岁初中毕业便迫不及待地插队落户到丰都,心想早去早回,第二年转插到湖南资兴县,投奔我在那里劳动改造的右派母亲,19岁招工进入鲤鱼江磷肥厂拉板车,23岁参加1978年高考,高分落榜,24岁再战,考入四川大学哲学系,27岁大学三年级时考取南开大学研究生。寥寥数语就是我三分之一人生,太可怕了!全景式的长镜头之后让我聚焦这期间发生的几件“大事”。
当时我在工厂的日常生活是这样的:上班,日复一日拖板车,把矿石从露天堆积场运到高炉车间,可怜我那瘦弱的小身板,一车半吨重的矿石令我不堪重负,腰伤至今苦不堪言。好容易熬到下班,洗去一身的灰尘,精神空虚的我拎着一个小口袋四处找人打扑克。记不清什么规矩了,反正八九副扑克一起打,洗牌、摸牌、理牌得啰嗦半天,我们自嘲说今天把牌拎回家理好后第二天来打,然后再拎回去。那时我以为,我们这类人,一辈子可能就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度过了。
下乡时苦中作乐
高考复评成绩通知单
大学入学留影
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绝望,不知哪天才是头。时间来到了1977年,中断十年的高考恢复了,我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,打了鸡血似的四处寻找学习资料,复习迎考。那套著名的“数理化自学丛书”数学部分的9册图书,其封皮几乎都被我翻烂了。父母都是不得志的知识分子,自然万分支持,与我同龄的几个表兄弟也是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,我们比学赶帮,争先恐后,期间我还专程回四川,请大伯补习语文、幺爸补习数学、姨妈补习地理。但是女朋友不乐意了,不仅不支持,还冷嘲热讽。我孤注一掷,不管不顾,视而不见,置若罔闻。但是决心易下践行艰难,一个“文革”时期的初中生(准确说只有小学水平)混在老三届高中生和应届高中生中同场竞技,劣势可想而知。我也是拼了,我必须抓住时代给我的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。每天下班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伏案自学,实在困了小睡一觉,闹钟一响马上翻身起床,挑灯夜战,直到天明。还好我有过人的记忆力!帮了大忙。个中辛苦,冷暖自知。半年之后我仓促上阵参加1978年高考,竟取得390分的高分,全县文科第一,放了个大卫星!当时的高考制度是全国统考各省划线,这个成绩当年在湖南报考北京大学哲学系是没有问题的,但最后结果是:我落榜了!也许是受我母亲的右派问题尚未彻底解决的影响。我就像是一只可怜的青蛙,刚从井底爬到井沿张望了一下又被一脚踹下去,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失败阴影的,如果不是内心强大到令我自己吃惊,我是绝对没有勇气从头再来一次的。我顶着各方压力继续复习,准备参加1979年高考,尽管仍然有可能因为母亲的右派问题再次落榜,但是当时全国性的拨乱反正摧枯拉朽,春回大地万象更新,我相信春风也一定会拂过我们家!果然,1979年春天,我母亲终于收到了平反其“右派分子”身份的正式函件。但是命运再次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:我的历史成绩在“地区初评”时被少统计了30分,后来经“省上复评”改正时我已错过报考顶级大学的机会,最终被四川大学哲学系录取:据说全系总分第一、英语第一。
说起英语,我能考出67分的“高分”简直就是“奇迹”。1978年高考英语不计入总分,1979年计10%。当年高考英语考场门庭冷落车马稀,大部分考生放弃,即便去了也是将选择题胡乱一勾撞撞大运,能得几分算几分,聊胜于无。我所在的那个考场半小时后空空如也,只剩我和一个监考的老师。究其原因,“文革”期间中学基本不开设英语课,勉强开的也就是用方言发音教两句类似“Long live chairman Mao.I love TIAN AN MEN in Peking.”但是我父亲一直偷偷通过收听“敌台”美国之音自学英语,我有时也跟着“偷听”。为了高考,我没命地背单词,我母亲托她在北京大学的同学寄来北京大学西语系编的《大学英语》教材,外加薄冰的《英语语法手册》,我死记硬背,囫囵吞枣。但是这种学习方式亦有后患,它使得我至今仍然是“哑巴”英语,尽管能通过任何英语笔试。
文章来源:《求学》 网址: http://www.qxzzs.cn/qikandaodu/2020/1117/888.html